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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到美國，第一次遠離親人，第一次一個人在異國他鄉，這三個第一次甚至在我出發之前，就已經深深烙進了這次美國之行。當真正踏上聖路易的土地，住進聖路易的街區，走進聖路易的校園，撲面而來的是更多觸手可及的第一次。
第一次上男校。在來美國之前，我對於SLUH這所全州最好的私立男校就有頗多期待。每天踏進校門，看到的便是襯衫領帶皮鞋，不同膚色不同高矮胖瘦的男生。我常常調侃說，幸好這個學校里還有女老師。每天和不同年級的男生一起上課吃午飯，發現他們彼此有很大不同。Freshmen相當於中國的初三，與高年級同學相比明顯在課堂上更加活潑。他們會因為回答對了一個問題而相互擊掌慶祝，或是爭先恐後地為做演講的同學放幻燈片。Juniors比Freshmen高兩級，思考也更加深入。他們可以掃一眼數據表就給出關於“鍍金時代”人們生活質量的推論，也可以和你談文學作品中的諷刺手法。Sophomores介於兩者之間，既有活潑開朗的一面，也能夠提出角度獨特的見解。Seniors是整個校園里最自由的一群人，在課程選擇上有很大的自主權。他們中大多數已經對自己的未來有了規劃。在SLUH三年半的磨練培養了他們的領袖氣質，使他們成為學校各大活動的頂梁柱。讓我感觸最深的莫過於SLUH男生們強烈的榮譽感，他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：Because we are SLUH boys.
第一次做open note測試。歷史老師Mr. O'Connell有一個保留項目，就是課前預習測試。與一般測試不同，我們可以隨時查看自己在預習時摘錄的筆記。這可不意味著難度的降低，要想拿到滿分，還真得花一番功夫，不僅要認真做筆記，還要確保能在數頁筆記中找到所需要的信息。
第一次去教堂。作為一個無宗教信仰者，教堂離我的生活一直很遙遠。在聖路易的第一個周末，住家就帶我去了鄰近的一所教堂做禮拜。教堂並不大，簡樸的木質長椅，晃動的燭焰，由街道居民組成的唱詩班，都讓我感到無比溫暖。彌撒儀式也並不是我想象中那般莊嚴枯燥，而更像是同一街區的人聚在一起共同分享生活的過程。牧師在講解聖經時完全從生活出發，舉的例子淺顯易懂，常能引起陣陣笑聲。穿插其中的聖歌朗朗上口，我都情不自禁跟著唱了起來。儀式之後，我們還到地下室的大廳里一人拿了一個免費的甜甜圈，住家爸媽就和朋友們聊起天來，可以是關於最近一場籃球賽，也可以關於住家弟弟學校的新校舍，彼此之間熟悉得如同親人。
第一次喝root beer float。Root beer在臺灣叫做沙士，是一種發酵而成的汽水，和酒精其實沒有一點關系。在Fitz's餐廳，我有幸品嘗到了最正宗的現做沙士，這可是聖路易的本土特色。深深吸一口沙士，讓小小的氣泡在舌尖炸開，再搭上濃濃的奶香冰淇淋，真是無與倫比的享受。
第一次babysit。想了很久該怎麼翻譯babysit，也沒能找到恰如其分的中文詞。這類似於中國的保姆，只不過是讓年齡大一點的孩子來看小孩子，多是鄰居間互幫互助。西班牙語老師Mrs. Tuossaint的女兒今年兩歲，正是最能折騰的年齡，在美國有個說法“Terrible two”指的就是這個。她和丈夫周末要去購物，拜托我照顧寶貝女兒Virginia。剛到Mrs. Toussaint家，就看到Virginia小跑著向我沖來,一頭撞在我腿上。我趕緊拽住她的小膀子，生怕她摔倒。沒想到這個剛到我膝蓋的小家夥竟然笑嘻嘻地掙脫了我的手，一轉眼又鉆到桌子下面去了。為了逗她高興，我可是想了不少辦法：櫃子里的玩具被我們玩了個遍，給她剝香蕉和葡萄，不亦樂乎地陪她把沙發當成滑梯爬上爬下……當我要離開的時候，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，滿足感瞬間充滿了我的心里。
如果要一條條地把所有第一次都列出來，別說五條，就是五十條也不止。每一個第一次，或大或小，或陌生或驚喜，都是一份全新的體驗。而這所有的第一次之和，就是我在聖路易最美好的時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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